第 681章 吾想家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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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谋。”江菱的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里滚动，终于还是微笑起来：“如果我超脱轮回，会变成什么样？”

“你会变成新的秩序，代替我们去见证以后的道路。”

漫长的安静。

“我想，亲自去邀请。”江菱勉强笑了笑，低下头，眼睛里还存着留恋：“我从来不是什么英雄。

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坦然，可真到了这种时候，也感觉自己不过沧海一粟，对感情有所留恋。

我没办法像那些前辈先烈如此坦然，而且，我……舍不得这些人。”她抬起头，终于还是哽咽了，“就不能，不用死吗？”

“江菱。”重阳看着她，将手轻轻放在了她脑袋上，“我们本就不该以这种形式存在。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，就算是为了人类，你也得给我们解脱。”
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
…………

“解脱吗……吾确实存活了很久了。”

与江菱预想的反应不同，刕御安听到这话，倒像是松了一口气，反倒开心了起来，

“吾晓得。在你第一次面对吾时，那感觉就错不了。

几千年了……人事，天命，不过寥寥几笔。与天斗，与人斗，到头来，与自己较劲——”

他看向江菱，神色温和而自在，这么久以来，刕御安第一次露出了温和的微笑：“吾师，吾等这一天，太久。只要你的意志能常存，刕某，愿献上一切。”

“可是我不想你死。”江菱喉咙发紧，她不该来，想象中的道别太过洒脱，反而让她的内心再次陷入煎熬。

“千岁老人，有何不舍？”刕御安哈哈一笑，“本就寿数将近，若你不来，这漫长而空洞的等待，才是对我最大的折磨。”

他微微望向天空，眼前是一片雪白的云，上面浮着熟悉的建筑。

“吾，想家了。大道之行逆天而为，如今该妥协了。恩恩怨怨，生离死别，吾修道修了几千年，愈发痛苦。

吾想与他们团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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