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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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头观察。只见两边山坡上，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的士卒，张弓搭箭向这边射来；而洼地上已经倒下的秦军士卒恐怕已不下百人。

颍川尉的汗立刻就出来了：他的部队已经陷入敌军的埋伏，而他现在还不知道敌军到底有多少人，而自己的部队则已经被打散。

颍川尉看着山沟中被打得东躲西藏的士卒，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。他从石头后面站起身来，大声叫道：“皆随吾来。”略低一低身，迈开大步就往山上走去，一边走还一边喊：“皆随吾来。”陷入埋伏后，要想突出去，第一条就是占领高地。

还别说，这一喊还真喊出不少人来。那些躲藏在颍川尉周围的官兵，见状大都从自己躲藏的地方露出身来，跟在颍川尉的身后，往山上冲去。韩军见这边出现了大群人，集中火力往这边射击。颍川尉将士卒分散开，带领着往山头上冲。山头上大约有百十来人，为首的正是韩成、身后有瘦小的张良，还有一位彪形大汉，以前从未见过。见颍川尉率领数百人顺着山道冲上来，张良笑对那位大汉道：“其可击乎？”

大汉看了一眼，道：“有何难哉！愿假弓矛。”

韩成摘下弓箭，递给大汉。大汉接了，对准冲上山来的秦军连射三箭，两箭射倒两名秦军士卒，第三箭射中了颍川尉。那一箭正中肩头，虽然颍川尉身披重甲，箭未射透，但强大的力量还是将他射倒在地。大汉又从张良手中接过长矛，对山头的那百十人道：“杀！”率先杀了出去。这百十来人以逸待劳，面对气喘吁吁的秦军本来就占有优势；而颍川尉中箭倒地，虽然没有受伤，也令秦军士气大沮。见韩军冲下山来，拖着颍川尉就往山下跑去。张良吹响号角，韩军纷纷杀出，大声叫着：“降者免死！降者免死！降者免死！……”那些还躲藏在树后、石缝、草丛中的秦军，无力抵抗，纷纷起身，放下武器，举起双手。颍川尉带着身边这一百来人，一路冲杀，往阳翟而去。也有一些官兵不愿投降的，跟着冲出包围，这些人大部被杀，只有少数如颍川尉这样身披重甲的军官，得以冲杀出去。

收拢了部队，将俘虏集中起来，重新编组成军队，交给那名大汉率领，让他们走在前面，下山来到阳翟城下。这时天色已晚，张良在城周三十里外点燃篝火，看上去似乎有无数的部队。

郡兵遭伏，只有少数军官逃了回来；颍阳在郡兵离开后不久即告陷落。这一切说明，阳翟城外的军队兵力雄厚，战斗力强悍。现在已经很明显，继续抵抗毫无意义。各官员凑在一起商议，决定放弃阳翟，前往南阳郡请兵。按秦律，失去守地后，如果借兵夺取回来了，可以减轻罪责。这算是最后一条出路了。入夜后，颍川守、尉、丞，以及阳翟令、尉、丞全都缒下城墙，趁夜逃跑。剩下的士卒自然毫无战心，第二天，阳翟不战而开城投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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