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李斯之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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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消，所谓敌人强大也不是理由。许多官员都对此义愤填膺，想要到二世面前告李斯一状。赵高就曾经对二世提出自己的怀疑：“丞相长男李由为三川守，楚盗陈胜等皆丞相傍县之子，以故楚盗公行，过三川，城守不肯击。高闻其文书相往来，未得其审，故未敢以闻。”幸亏二世不常朝，否则，恐怕唾沫都会把李斯给淹没了。

李斯权衡利弊，认为二世不朝，反而有助于自己掌握朝政。他就顺着二世的意思上了一书，道：”夫贤主者，必且能全道而行督责之术者也，督责之，则臣不敢不竭能以徇其主矣。此臣主之分定，上下之义明，则天下贤不肖莫敢不尽心竭任以徇其君矣。是故能穷乐之极，贤明之主也，可不察焉。夫不行督责之道，而徒务苦形劳神，以身徇百姓，何足贵哉！故韩子曰：慈母有败子，而严家无格虏。明主圣王能久处尊位，长执重势，而独擅天下之利者，能独断而审督责，必深罚，故天下不敢犯也。且夫俭节仁义之人立于朝，则荒肆之乐辍矣；谏说论理之臣间于侧，则流漫之志诎矣；烈士死节之行显于世，则淫康之虞废矣。故明主能外此三者，而独操主术以制听从之臣，而修其明法，故身尊而势重也。“李斯的意思是，作为上级，只需要提要求，督促下属就可以了，如果还不行，就加以重罚！自己什么也不要去做。他这么劝二世，结果二世先拿他打了个样：我对你做的很不满意，要严惩！冯去疾和冯劫都不愿意受罚，相继自杀；而李斯则抱着”留得青山在，不怕没柴烧“的理念，甘愿被下狱受刑。这大约是二世二年七月间的事。

李斯决定下狱接受审判，是对自己的能力抱有信心。李斯是秦首席法律专家，对秦法的精通，无人可出其右，而且极有辩才。他有信心在法律的框架下辩清自己的清白。

但他没想到，二世派了赵高来主理此事。赵高对法律的精通，不在李斯之下；机敏善辩，也不亚于李斯。李斯和赵高，正是一对对手。

赵高没有直接审理李斯的案件，而是连续派出使者，到三川郡审查李由在周章、吴广攻打三川时的举措，希望从中找到突破口。李由可能是因为这一原因，愤然战死在雍丘，让赵高死无对证。

但他们都低估了赵高的能力。赵高不仅在廷审中彻底击溃了李斯，还在三川郡找到了李由与逆贼交通的证据。据说，赵高通过严刑逼供，让李斯承认了谋反；而且还耍弄一些小手腕，让李斯放弃了申诉的机会。这太低估了赵高的能力，也低估了李斯对朝堂的影响。像李斯这样的前朝老臣，执政数十年，政治势力必然是盘根错节，赵高想一手遮天，哪里办得到！必然是赵高找到了李斯行为不当之处，坐实了李氏父子交通叛贼的罪过，让所有大臣都无话可说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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